爱情作为永恒的主题,在不同时代和不同作家创作中具有不同的内涵。作为新移民作家代表的严歌苓,其长篇小说多为爱情题材的书写,在双重文化语境下对不同形态的爱情进行了多样呈现与描写,具有丰富的主题意蕴、深层的意义指向和独特的艺术表达,集中体现了作家对爱情的思考诠释和审美追求。本文以严歌苓长篇小说爱情书写为研究对象,旨在探讨严歌苓爱情书写的独特性,进而力求客观准确地理解和把握作者的爱情观和价值取向。 严歌苓长篇小说中的爱情书写突破以往单一视角,呈现丰富多彩的爱情形态。作家对奉献自我的痴情之爱、超越现实的纯真之爱、执着贪恋的欲望之爱、突破伦理的禁忌之恋等进行了深入描写。同时,作家站在中西文化冲突与融合的立场上,以开阔的文化视野、女性作家的细腻敏感书写爱情,避免陷入对情欲的过分暴露、对情伤的极力展现、对个人经历的重复诉说、对爱情神圣价值的消解。 严歌苓长篇小说中的爱情书写体现了较为深刻的主题意蕴。首先,“雌性”作为作家提出的一个独特的概念,蕴含着丰富而独特的内涵,隐藏着作家对女性问题的切实关注与深度思考。其次,严歌苓将自身情感经历和爱情促进彼此成长的意义价值植入爱情书写,通过在残酷战争中的精神独立、异域下的身份选择,将作品主人公对爱情的期待和欲望转变为家国情怀、文化坚守,完成从欲向义升华的精神成长。最后,作家在双重文化语境下,从集体与个人的纠结冲突、异样情爱的情感错位、直面苦难的坚韧乐观等,探究爱情的复杂性和人性的多变,体现出作家独到的人性关怀。 严歌苓在创作中通过采用丰富的叙事策略和意象设置,形成了其长篇小说爱情书写的独特艺术表达。一是打破单一的传统叙事方式,在不断变化视角和结构中谋求新的艺术效果;二是根据个人经验和审美倾向,严歌苓将多种意象与爱情象征联系起来,使意象承担特定的审美价值和文化内涵,成为小说创作独特魅力的体现。 1990年代以来,商品经济冲击着人们的爱情观,爱情的神圣价值逐渐被消解,呈现出暴力、苍白的面貌。严歌苓利用多维度的爱情书写建构成迤逦的爱情世界,以轻快明朗的底色冲淡爱情中的悲凉。同时她立足双重文化语境,突破传统的善恶评价,找寻爱情的生存空间,并借此打开个人进入爱情世界的话语方式,提供异于其他作家爱情书写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