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霜"原指越过霜期后的自然物象,以之形容作者笔墨,是因《蔡京沉浮》:所引典章,久历淘漉;所论前事,雾霾深锁;所言真相,穿透邈远;所示关节,憬然启悟.这种寒意侵人却"秋叶不衰吹未落"的高蹈幽杳气象,足以使《蔡京沉浮》真正成为采录唯真且很特别的一部新书.说它特别,是缘于其不循常例,自成一家之言;说它新,不仅是从时间意味上论,显得新鲜出炉,更重要的是,从文章义理上分,它是史论,也是文学.准确地说,它是史论和文学的合体.其观史、识人、考述、辨伪,多为事略质实,极显勤谨.从早成定论的材料中,找出散落于时空褶皱之内的更多疑点,发现高门华堂背后的更多隐情,这,恰恰是一种需要重新认识的,很特别的新质,甚而其特其新,不在于篇幅上、题旨上的推展壮丽,或细节上、纲目上的征引浩博,而在于其所取典籍精粹、所涉批评真义、所赖学术镜鉴,都显出了"剑门迢递蜀江深"的奇崛情境,值得读者仰观俯察.